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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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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淺淺,你別太放在心上,展貓不會對不起你的。”白玉堂跟著淺淺來到一處河邊,看到淺淺沈默無語的姿態後,心裏越發不是滋味。他當然想趁此機會好好數落一番展昭,可他不想淺淺繼續難過,最終還是說了安慰的話。

淺淺卻對此笑了一下,道:“你了解展昭,你覺得這樣的情況下,他能心安地和我在一起嗎?”在這個時候,淺淺才明白太了解一個人並不是一件值得驕傲與幸福的事情。如果不了解,也許她還可以自欺欺人,而太了解,只會更傷己。丁月華受傷了,為他而傷,甚至因他而不能再習武,展昭心頭定然會過意不去,就算許了對方終生她也不覺得稀奇。因為展昭就是這樣一個人,從來都不會事先為自己著想。

白玉堂沒有說話,淺淺頓了頓卻繼續道:“如果換成你,你會怎麽做?”

“我當然不會,我可以照顧她一生,但卻不是以你說的那樣方式。”白玉堂反射性地答道。在說完後,他才細細地思考,如果真的是他遇到這種情況他會怎麽辦,想來想去,他覺得自己都不會用自己的一生去負責。如果……如果展昭真的如淺淺所說的那樣,那淺淺又該如何是好?想到這,他不免把目光再次移到了淺淺的身上。

“你不用擔心我,就算是那樣的結果,我也認了。只不過我終究不是神,需要一段日子而已。”是你的就是你的,不是你的強求也不得。淺淺已經想得很明白,如果展昭真的選擇那樣做,她也不會怪他的。她不會死死糾纏著他,亦不會因這個原因而去找丁月華的麻煩,她只會把一切歸咎於有緣無份。又或許本身他們之間就是一個美好的錯誤,到頭來,註定和他一生的還是丁月華。

白玉堂見到這樣似乎完全沒有異樣的淺淺,心疼不已,情不自禁地便叫了聲,“淺淺。”

“一個人想一想,謝謝你。”

婉言的話讓白玉堂不得不為她考慮,他多想陪在她身邊,哪怕什麽話也不說,就這麽靜靜地呆著也好,可聽到這樣的話,他還能說什麽呢?放她一個人靜靜也好,不過展昭,一切都怪他,他得找他好好聊聊才行。於是,一步三回頭地白玉堂離開了。

感覺身邊有人坐下,淺淺蹙了蹙眉,道:“對不起,我真的……”話未說完,因為她看到了眼前的這個人不是白玉堂,而是司馬錦然。瞬間思緒豁然開來,道:“如司馬公子的願了,想來是來看我的笑話吧!”丁月華的傷也許是刻意而為,看到司馬錦然的時候,淺淺有此念頭。

“笑話,哪裏好笑,我只不過是讓姑娘早些認清有些事情而已。”司馬錦然一副為淺淺好的表情。

淺淺輕輕地諷刺道:“司馬公子的好心可真夠獨特的,我想應該會讓我終身難忘。”為達目的就可以不顧其他人,淺淺可並不覺得這是真的為她好。

“我的榮幸。”司馬錦然倒也不謙虛。

“我知道你想要什麽,司馬公子,但我不會幫你的,絕不會。”在經歷過這件事後,淺淺越發地肯定自己不會把配方交予他。這樣一個自私的人,淺淺相信一旦把配方交給他,只會害更多的人,她不能這麽做。

司馬錦然卻似乎毫不在意,道:“你覺得有區別嗎?有些事註定會發生,只是早晚的問題。”

聽著他篤定的話,淺淺知道這是真的,不過就算是這樣又如何?司馬錦然卻倏轉話題,道:“如果之前我對配方十分感興趣,那麽現在對姑娘你的興趣卻高於配方。”淺淺看著說完這句話揚而去的司馬錦然,卻不以為然。

在小河邊不忌形象地坐了不知多久,就在淺淺站起來,準備回去的時候,她看到了站在離自己幾米之遠的展昭。這樣的場景,讓她的心不禁一痛,這下他們是真的遠了嗎?都不願意走過來了?盡管如此,淺淺卻沒有動,只是緊盯著他,直到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過來,想說什麽,卻又不知要說什麽?不敢再看這雙攝她心魂的眼睛,忙疊地把目光移到了水平面上。

“淺淺。”展昭難受地叫道,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,這是他的責任,他不能推得一幹二凈。

淺淺再次凝望向他,她想親自聽他說,也許這樣痛過就麻木了也就淡忘了,可展昭卻什麽也沒說。她看得出他也不好受,前幾年他行事向來隨心而為,如若不是遇到了包大人,想來會成為一代名俠,可就算是那樣,他也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,從不會為了私利而怎樣,而現在,更是如此。

“你不要說,什麽都不要說,我都明白,就這樣吧。”眼見著展昭就要說出來,淺淺卻害怕了。

展昭拉住就要擦肩而過的淺淺,望著遠方,道:“是我負你了,淺淺,你怪我怨我甚至恨我都是應該的,但一定不要傷害自己。”盡管知道淺淺不是那麽軟弱的人,但在經歷了丁月華受傷變故的事情後,展昭不免多想。

淺淺沒有回答些什麽,徑直地走了。

一回客棧,就見到了似乎在等著展昭的丁氏三兄妹,她只輕輕地瞥了一眼就上了樓,白玉堂趕緊地追了上去,而不消片刻,就再見到了拿著包袱的淺淺。丁兆蘭見狀,攔至其前,道:“任姑娘,天色已晚,你這是要幹什麽?”

“回開封。”淺淺面無表情地回著。

丁兆蘭顯然想勸慰幾句,跟在身後的白玉堂卻搶先回答,道:“丁大俠不必擔憂,有我白玉堂在,任何人都傷不了她的。”

有這句話,丁兆蘭放下了所攔之手。淺淺這個時候卻緩緩走到丁月華面前,丁兆蕙以為淺淺要做什麽卻被丁兆蘭給制止住。再看月華,她情緒顯然平覆了很多,誠然不知淺淺要做什麽,但那份傲氣依然還是存在的,道:“淺淺姑娘可是要說什麽?”

想來心也是怪她的吧,淺淺如此想著。所以,她要說什麽,或者還能說什麽。隨後,丟下一句“保重”就毅然地離開了客棧。月華在淺淺走之後,也突然間沒有了心情,說了幾句話便上了樓。丁兆蕙感覺一切發生得太快,有些不明白,道:“大哥,這是發生了什麽?還有月華,我始終擔心她,我們應該怎麽做呢?難道她的武功真的不能恢覆了嗎?如果這樣,我很難想象。”月華的性子倔,他們兩兄弟有些時候拿她也沒有辦法,別看現在表面上沒什麽,但丁兆蕙覺得沒事才是有事。

天公作美,沒有以雨來祭奠她逝去的愛情,所以淺淺選擇在野外林間露宿。望了眼被篝火印得撲紅撲紅的淺淺,白玉堂問道:“你就這樣走了?”

不然呢?心中如此回答的淺淺卻沒有說一句話。見淺淺沒有回答,白玉堂也不好再問什麽,而再等他再次望過去的時候,淺淺卻倚著樹睡著了,他放輕腳步走過去,擡起手,想要做什麽,卻落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,最後什麽也沒有做,只是解下了外套輕柔地披在了淺淺的身上,他自己則再次回到火堆旁守夜。

梧桐和蘭琴早已經註意到淺淺的不對了,她們商量之下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,只得求助於白玉堂。“白大哥,淺淺姐怎麽了,她已經三天沒出門了,我有送飯菜進去。每次都叫我放到門前,而後去取,卻根本沒用多少,這樣下去我很擔心,你想個辦法吧。”

白玉堂有大半的時間在如夢軒,卻並不是時時在的,加之他是個男人,也沒有註意到那麽多細節,現在聽梧桐說來,才意識到了嚴重了。什麽話也沒有說,就到了淺淺的書房前,敲響了門,見裏面無回話,道:“淺淺,開門,如果你再不開,我就不客氣地硬闖了。”

正要落筆的淺淺頓了頓,直到敲門聲越來越頻繁,越來越重,她才走到門前,道:“別敲了。”

不過才三天,卻已然消瘦了一圈,甚至連頭發都是披散著的,讓人看了甚是驚訝。白玉堂見狀朝梧桐和蘭琴道:“這裏有我,你們下去吧。”說完就快步進屋,把門再次關上了,直到感覺到兩人離開,他才關切地道:“淺淺,非得要這樣嗎?”

“我怎麽了?”淺淺沒有意識到自己哪裏不對。

而進了書房,白玉堂才知道這裏面有多亂,到處是寫著靜字的紙張,這讓他看得震驚而心痛,轉身就抓住淺淺的雙肩,道:“一個不珍視你的男人,你有必要為了他而自殘嗎?這不是我所認識的淺淺,淺淺,清醒清醒吧,不管怎樣,至少我還在你身邊。”

“我只不過是想寫好一個靜字而已。”淺淺這話說得一臉無辜。

“你……”輕重話都說不得,白玉堂甚為無奈。

“你別掉眼淚啊,淺淺,我錯了,不該說重話,你別哭好不好……”淺淺的突然流淚讓白玉堂慌了手腳亂了心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我知道我對不起大家!!!嗚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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